不负疯子刑事责任
赤忱,热烈,勇敢,无畏。
 

《『猩潮』We》

  ⊙3.2k+自割腿肉,口嗨成文

  ⊙真名

  ⊙感谢阅读

  

  其实挺难界定我和王瀚哲之间的关系的,好像是亲密的超过了朋友,谁又都不好意思捅破那层窗户纸一样,我们团队的高斯鄙视我一眼说那叫友情以上,恋人未满。我去上网上查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没办法,大学生在我们公司算是稀有物种。王瀚哲和我一样都是公司的老板——自媒体这一行业总归须要给自己搭个靠山。我俩其实在第一次联动以前好久就认识了,荧幕下的他仍旧像粉丝们形容的那样活泼开朗,按照微博上的话来说叫年少有为,前途光明。明明是和我一样的年龄,说出口的话却比我成熟不少,一张口就是“马哥”“马哥”地叫,那天的阳光太刺眼,我扬起头去看他,他正好挡住了高悬的太阳,只留下了一圈金色的光晕笼罩在他的头上,我怀疑我眼花了把他看成什么来拯救我的神明,低下头揉揉眼睛,不出所料地换来他一句调侃:“哎——呦——马哥哥——被我帅惨喽——”我捶了他一拳,骂他不知好歹,他一边说错了错了又毫无歉意眨着带笑意的眼睛望向我说“潮总找我联动怎么不上大连啊,我还没去过呢——不请我转转潮总心里没有兄弟喽——”我其实早已熟悉他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却假装配合着朝他竖了个中指回答你要是自己买飞机票我就跟你上大连录。

        

  结果后来还是去了——王瀚哲买的飞机票——只买了我们俩的票。张罗着小傲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还絮絮叨叨的说王瀚哲不是公司大老板吗怎么抠成这样,在我忍无可忍给了他一个暴栗之后便默不作声。我俩扔下两个公司的人飞去大连录视频,杜海皇在机场搂着红橙哭的叫一个真切,说马哥照护好自己,我踢他一脚说你老板又不是要去赴死。起飞前我按下手机的关机键准备与世隔绝,王瀚哲碰碰我的手臂说咱俩这样像私奔——我是指抛下咱俩的员工,他又补充道。其实没什么好补充的,说完倒好像不务正业的父母抛下孩子单独度蜜月去了的感觉。我侧头告诫他你这两天可别上微博了,被粉丝发现你上大连玩不发视频你私信好爆了。他低下头,又眨巴眨巴眼睛看我,调笑似地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马哥哥是不是喜欢我呀——怎么这么关心我——”我夸张地搓了搓手臂让他滚,重申了好几遍立场给他:我是直男,兄弟。他“哦——”了一声,拉长语气,不再理我,转头去看窗外的飞机场。飞机正巧开始滑行,我偷偷往他的方向看,他的脸倒映在飞机的玻璃上,眼睛紧紧地盯着不断后退的地面。很容易看出来他对于任何一件事都有持久的耐心,我偏题想,又低下头去扯自己系好的安全带骂自己没有出息,谁都知道我对他不一样的感情,明明一样是双子座,我的角色好像总是两方中让话题冷场的那个。我有意求助于高斯来分析这个问题,没曾想他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地下班,听到我的要求说马总,现在是加班时间,加班费一个小时500,v我500帮你分析一个小时情感问题。“...高斯你死,高斯”我恨得牙痒痒,心想这个月奖金给他扣光喽便挥挥手让他赶紧走。安静的环境总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论是日常交际还是直播、做视频,我的身边从来都没有停止喧闹一刻,反倒是寂静的环境让我有点不在状态,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我听到王瀚哲说“困了就睡会吧,到了我叫你。”他把飞机扶手折上去,又把外套脱下来浅浅搭在我的膝盖上,调整了下坐姿便示意我往他肩膀上靠,我没法争辩,闻着他身上的阳光味靠上去闭上眼睛暗暗想,去他妈的直男,老子就要和他私奔。


        看海是王瀚哲提出的——内陆人好像总对海有些什么执念。刚下飞机我俩在出站口寄存了行李就直奔出租车上车点——也是他建议的,两个双子座的人在一起对于三分钟热度的事情总是有惊人的执行力,我笑着问他把行李放我家去不好吗?他回答我那还得先回趟咱家,多麻烦。典型的王瀚哲的社交方式,他不像我一样把你我拆分的那样明确,总是眼睛一弯说“我们”,有时我很庆幸他的说话方式,让我不时会有一点幻想他口中的“我们”是否未来真的可以变成我们——王瀚哲跟我坐上后座时小声和我咬耳朵说大连的出租车可真便宜,起步价才10块,我也小声回答说以前7块钱呢,通货膨胀喽。他难得没抓住这一词语开我玩笑话而是以一种很别扭的姿态,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说上飞机他肩膀都麻了让他睡会儿。我有意向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让他舒服一点,没想到他直接搂上我的手臂让我不再有动作。我用另外一只手拿起手机熟练地切小号刷微博,司机师傅不知道在听什么歌,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上的歌名《漂洋过海来看你》。我依稀记得点,好像当年某个音乐选秀节目火起来的。汽车拐了一个弯,我怕王瀚哲不舒服就伸出拿手机的手搂住他的胳膊。司机师傅向左瞄了一眼后视镜咂咂嘴夸奖我对男朋友真好,我下意识想跟他解释,又怕打扰了王瀚哲休息,只好低低地笑了一声说谢谢您。


        等真正到了海边才意识到相机之类的物什都放在行李里,我俩带的能够拍摄的设备只有两部手机——还不是满电。我怒号一句苹果手机为什么掉电这么快,旁边王瀚哲倒是不在乎,他深吸一口气说真好,家的味道。我皱眉斜看他,问贵阳不是内陆吗,他冲我翻了个白眼说我们家门口有条河行了吧。我撇撇嘴,笑他正宗贵阳黑帮,也跟着他的动作深呼吸。下午三点的海边没什么人,空气中带着一点沙滩,烧烤,海草滋味的大海。他拉着我坐在路边的矮石块上往远处望跨海大桥,又突然回过头问我要不要看看他的新纹身。没等我回答便自顾自地撩开短袖给我看他的大臂,我没想他有朝一日心血来潮给自己整了个纹身,我问他疼不疼,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摸上那个图案。光滑的,滚烫的触感通过我的指尖直直地撞向我,就好像是他的故乡,我的故乡,贵阳和大连在这一刻都在我的指腹下凝成了一点,好像是我的心跳和他的心跳同频,穿越三千多公里的距离融进海风里。


        我仍然清晰地记得那日的蓝天,蓝的那样透晰,蓝的那样明晃,使我不得不努力将天和水的界限区分。那天的云朵寥落,唯一遗憾的就是我们两个没有一块穿上高中的校服。王瀚哲从兜里摸出耳机来把一只递给我,他说,随便听听吧,于是点开网易云切换到随机播放,熟悉的旋律从我戴的一只耳机中轻柔的飘出,我不用看他的手机就知道是在出租车上听到过的歌。王瀚哲似乎第一次听到,他将手机解锁,我看到了他的屏保,一闪而过的大抵是很蓝的大海,使人仿佛要坠入其中一样。我开口说这首歌叫漂洋过海来看你,又说应该叫漂洋过海来看海。王瀚哲没笑,他转过头来看我,我看他的眸子里倒映着是前方的我和后方飞翔的海鸥。“男朋友,”王瀚哲突然开口说,又指向明确的对我说了一句“马浩宁。”他总说他很喜欢叫我的名字,“马”像一个乐章的前奏,看似平静深沉却又暗藏玄机,“浩”像是将乐曲推向高潮而愈激烈的间奏,而“宁”则是乐曲的高潮部分,每次读完都会令人嘴角上扬,化成一个微笑。他将我的名字念的极轻,飘飘忽忽地落进空气里,耳机里的歌正好播放到最后一句,“一生和你相依”和王瀚哲的话同时闯进我的耳朵里,让我此时被太阳暴晒的大脑短暂的宕机了一下,他见我不回答,嘴角肉眼可见的向下沉,嘴唇在我面前开开合合,说些什么你别当真,我就是说说而已。我被他这一招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直接扯下耳机对上他的眼睛说,可是我当真了怎么办,男朋友。


        后来的后来我们两个人坐在返程的飞机上,王瀚哲拉着我的手选照片,我跟他抱怨说我白带那么沉的相机了,一点没用上。他意有所指地晃晃手机,说这不都在我的手机里吗?我分心去看他新的屏保界面,依旧是澄澈的海,只不过换成了大连的海,连带着我的小小背影在底端。王瀚哲自诩这是他八百年来拍过最满意的一张照片,一边把它从一万多张照片里揪出来设了收藏。我抢过他的手机向上翻,看到一半的照片是我,另一半是他和我。他凑近我炫耀他的拍照技术,说你老公拍照技术这么好不应该给一个亲亲吗,我瞪了他一眼,说在外面注意影响,他反问我他亲他老婆哪里犯法,我无语凝噎,看他身后的隐形尾巴都要摇上天去了,于是撒娇耍赖的大狗成功得到了一个吻。他抱着我胳膊黏黏糊糊地跟我说“早点把你骗到手就好喽——”一双狗狗眼盯得我心狂跳。


        我们从未说爱,但爱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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